
黄瓜豇豆及人生
暑假真长让很多人羡慕之余有些嫉妒,我真想说教师平时从早到晚的辛苦,工作的疲惫,批改作业的劳累。转念一想哪一种职业不辛苦呢,只不过我们平时忽略了他人职业本身的劳累,放大了别人的悠闲罢了。忙完家务,我到菜
暑假真长让很多人羡慕之余有些嫉妒,我真想说教师平时从早到晚的辛苦,工作的疲惫,批改作业的劳累。转念一想哪一种职业不辛苦呢,只不过我们平时忽略了他人职业本身的劳累,放大了别人的悠闲罢了。忙完家务,我到菜地伺弄没有爬上架的黄瓜豇豆。连日的阴雨它们长势喜人又愁人。一些没有架可归依的枝蔓蜷伏在地,新结的黄瓜贴地而长,弯曲而青葱,似乎从不为身上的泥巴和地气的潮湿而愤怒或自卑。我有一些感动和自责。这么久了架还未搭好,可黄瓜依然开花,靠近地面的根部竟然也开了许多花。雨小的几乎感觉不到。我用绳子耐心地细心地小心地为它们捆扎着——城市少了杂乱的枝条棍棒,我只能将就一下。缺少树棍的支撑,豇豆和黄瓜长的自信而自卑。自卑的无支撑东到西歪,自卑的叶子也微微发黄;自信的该开花就开花该结果就结果——竟然从不在乎主人我的态度和心情!从不在乎我管理了没有!该长大就长大,该拉蔓就拉蔓。好一个悠闲的黄瓜豇豆,你就这么自在地生长着!
我的手有一些发颤,担心绳子将细嫩的枝条柔嫩的蔓条弄出伤痕。它们交错匍匐于地,我充满敬意地热情地将其搀扶起来,准备给它们该有的支撑。深色的茎浅色的叶,柔软的枝蔓,娇嫩的小钩爪你来我往地缠绕着。轻轻解除相互的缠绕,慢慢让它们各自上架——哪怕五棵苗一个架,我也得给它应有的架,哪怕用绳子拉拢捆绑起来。可是我错了,我还是将它的枝条弄短了。黄瓜与黄瓜,豇豆与豇豆,黄瓜与豇豆相互缠绕的不分你我。无论我多么细心它还是短了。
一时间我为自己的不小心惭愧,更为自己的忙碌而汗颜:上班忙下班忙,买菜忙做饭忙,洗衣忙带孩子忙……忙得竟然忘记给菜地的菜搭架——而菜地就在门前距门不到三米,每天出门进门必见也先见到它。我不由得反问自己:是不是常见的就有理由忽略?是不是必见的就有理由轻视?能忽略这些还有什么不能忽略?
……
雨渐渐大了,枝蔓上的水珠晶莹欲滴。微微的风就让它滑落了。水珠不愿不忍又无奈无法,我微微叹到:去吧,小水珠。你的归宿在地面就不要残留在枝头。滴落了就别再想空中的飘摇,亲吻泥土滋润土地你另有一份释然。只是你别忽略曾有个人看着你滴落,别忽略沿途的风光。
枝条上叶子上的小水珠陆续滑落,浅色的嫩枝蔓依然昂起它的头颅,寻找它的目标。枝蔓的钩爪分明象它的眼睛四处张望。我竟为黄瓜和豇豆的攀援有些感动。说实在的家乡的藤蔓类植物太多了,有些生长在庄稼地里的生命力极强。小时为拔草没少下工夫——那时对藤蔓植物是痛恨至极。后来读到舒婷的《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绝不学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相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吹过,我们都互相致”
于是就羡慕树的形象,鄙视攀缘的藤蔓植物。现在则为它们感动:你忽略我我照样生长,你不帮助我我就寻求自我帮助,我就和伙伴一起相互搀扶相互支持。
我站在自己的门前,看我那宽不足1米长不到4米的所谓的菜地。仿佛世界之奥妙人生之哲理尽在其中。我专注地看着黄瓜和豇豆,它们的无所畏惧率真放达,它们的自我求救相互搀扶在这蒙蒙细雨中震撼了我。我仿佛听见它们说:做个真正的自己,热爱生活关心朋友。我攀援不是为了炫耀,不长高怎么争取阳光和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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