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絮时节
粉堕百花洲,香残燕子楼。一团团逐对成球。飘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叹今生谁舍谁收。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留。读过这样一句话:“伤心是成长时蜕壳的痛,是幼稚走向成熟交
粉堕百花洲,香残燕子楼。一团团逐对成球。飘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叹今生谁舍谁收。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留。
读过这样一句话:“伤心是成长时蜕壳的痛,是幼稚走向成熟交的税。”这句话总能让我的思绪止步,因为它让我记起我那单薄的柳絮年华。它穿过无名花儿忽隐忽现的花香不留痕迹地褪去,惟剩下一些不堪回首却又难以泯灭的记忆,在我心中忧郁地交织纠缠,让人不自觉地忧伤……
我常常独自行于黑夜的路途,让深处的灵魂肆意飞扬,让真实的性情发挥到淋漓尽致,让疲惫的泪水流淌……就这样接受洗礼吧!顾城不是说过:“黑夜给了我一双眼睛,而我注定用它寻找光明。”
然而,在那段如栀子花般灿烂且饱满的年代,当我孤独疲乏、百无聊赖之时,我会拉上坷的手,或漫步于梧桐叶正打着旋儿飘零的树叶间,体味自然,倾诉心事;或追赶于四处迸溅彼此笑声的单杠间,驱赶疲乏,抚慰心灵;或躺于青草地去窥探那湛蓝得让人心灵倍感洁净的苍穹,平静情绪,感受永恒、……那时,春草刚刚伸展着柔嫩的身姿,展现着清新的色彩,柳絮就已经在未知的空间飘荡了:一团团、白绒绒。它们或飘落在偌大的操场上,或钻进半掩着窗的教室。我们都那么惊喜,讶异于大自然这般神奇的造化。轻轻地用手去托那柔软的朵儿,哈哈气再吹各天空,跟随着它们奔跑,祈祷着无以预测的生命,心中也在暗暗憧憬着自己的未来。这样的向往是何其的单薄无力,那些情景似一片牛奶泼在我记忆的长空中,留下一片苍白,再渐渐从我年轻的生命中打马而过,不再返还
心是前所未有的沉重。如今的脸蛋是生疏的,更是冷漠的,那份忐忑的心情也慢慢平息。四月,在这所新的校园里,我再也没有牵过珂的手。当我们的单车伴着风声擦过时,那青春的血液依旧沸腾,只是我们都选择了沉默。时间的力量太过强大。它让我们生疏,让我们的心有了障碍,让我们相望相识而最终无言。
四月,我再没见过那单薄飞翔着的柳絮,沧桑而执着地跨越空间,创造生命的奇迹而不朽,我也再没有过心灵苍白的悸动!
十四、五岁的年华里有一种羞涩而略带暧昧的情感——比友谊多,比爱情少。但不管怎样,都是美丽而纯朴的情愫。在那个年代,我也遭遇了一双清澈无比的眼睛。
在柳絮快要飘尽的时候,云调到了我前面。他样貌清秀,给人腼腆且清爽的感觉。一段时间的相处,我感受到他身上少有的细腻与内敛,我们的故事也在渐渐滋长的青草里蔓延……
我们相约看狮子座流星雨却双双错过;我们在湖畔闲聊并追逐湖中的瓶中信;我们打球时,他传球给我,我竟让球应声入网;我们不约而同地叠星星,用期待且真诚的心许下愿望……那种默契、那种恬适,像细水长流在我心中。只是美好的生活背后总是酝酿着不幸,事情朝我始料不及的方向奔去……
那时,每过一周,组与组之间便会调换位置。有一次轮到我们从第四组调到第一组,我依旧坐在左边靠墙,而云应该坐在外面,这样就会和他坐在第二组左边的好朋友接触得很近,按惯例他会这样选择。然而,就在大家都要到各自的位置上时,云突然与他的好友发生争执,两人赌气地换了位置,云又坐回了我前面。那一刻,我察觉出他眼角的余光正默默地关注着我的反映。我默然坐下,心中疑惑不已。后来坐第二组、第三组,他依然坐在我前面。依他如此和顺的性格,断然不会与朋友隔阂这么久。深感他这一行为的突兀,我预感到了什么。我是一个敏感的人。
也许飘荡的声音在日积月累的岁月中已经自然地习惯了彼此的耳膜,正如那时的柳絮,在飘泊中找到土壤。
我选择了逃避。
寒假,我不顾父母的担忧,毅然决定去另一片天空。母亲不停地叹息,却又深知我如此固执的性格难以再动摇,只好无奈地为我准备行李、食物……我的
眼睛顿时酸楚得厉害。平日,父母从不会把关心,疼爱这类晦涩的字眼挂在嘴边。但当我们面临实际问题时,他们又会义不容辞地为子女撑起一方保护伞,这就是天下父母的天性——不带一丝奢华、最无私、最朴实也最不计代价。
大年三十,我独自漫步在宁静的乡村,心情却失落无端。黑夜来得无声,风肆意地刮着,喧嚣声和欢笑声不时从家家户户传来,每个家庭都充溢着团圆的喜悦,但我只是一个局外人罢了。这万家灯火中为我点亮的那一盏已离我有千万里了,是我打破了这传统性团聚的日子,家里一定不是很圆满吧。寄宿他乡,我有一种“飘泊亦如人命薄”的落魄感,内心充盈着无边的孤寂。我深感悔恨,亦从未如此强烈而真挚地思念着家。
当我返回家中,母亲脸上立刻浮起欣喜而又心疼的神情:“瘦了,瘦了。”说着,她已踱到厨房为我准备起饭菜。望着她兀自欣喜着去忙碌的背影,我的泪就下来了。
而这一次的分离似乎预示着以后的结局。自从这一年后的每一个大年三十,家里再也没有团圆过,兄弟姐妹们都各奔东西了,父母为了解决日益繁重的开支而奔赴异乡,同窗挚友也散落在各地,无法聚首。只是当岁月的风再一次撩动心弦,当凄清的雨又淋湿思绪,不由得就会回想起那些调零的情谊。于是,人生百味,压抑得心沉重不堪。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某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它身旁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它们都开了吧它们在哪里呀
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记忆深处那一湾最温暖的港口经不过岁月荏苒、人世蹉跎。远行的船儿何时能重回呢?我只知“它们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
开学后,我又遇见了珂。我们相视着傻笑,手拉着手在操场上奔跑,校园里开始回荡起我们放纵的笑声。
秋慢慢深了,落叶开始纷纷飞舞,演绎着秋天的童话。
伴随着最后一片落叶的离去,一封洁白的信笺飘到我手里,那清秀而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每一字、每一句都朴实而真诚,诉说着那一份青涩稚嫩的情怀。甚至有几处有浅浅的泪痕,把字迹都冲淡了。感受着这一份情意,我的心怦怦地跳个不停。当我强迫自己静下来思索时,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我拒绝了云的告白。我说“我们只是朋友”。其实,我们都想伸开翅膀,但力量毕竟薄弱。在不恰当的时机,再美好的花朵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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