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遥望马祖
“我要走近你/我要站在那道最高的山崖上/眺望你/我知道你等了很久/每一场潮汐/都是一阵急促的心跳/你因为岸而存在/但历史却选择你为悲哀的栅栏/隔断了帆影/也隔断了目光……”这是一位诗人咏叹马祖海峡的诗
“我要走近你/我要站在那道最高的山崖上/眺望你/我知道你等了很久/每一场潮汐/都是一阵急促的心跳/你因为岸而存在/但历史却选择你为悲哀的栅栏/隔断了帆影/也隔断了目光……”这是一位诗人咏叹马祖海峡的诗句,情真意切,读后今人感慨万分。
长这么大,虽无缘踏上马祖岛,但我记不清有多少次站在家乡的山崖上眺望马祖了。这个富有神奇色彩的岛屿位于闽江出海口,与黄岐半岛隔海相望,最近处仅800公尺。列岛方圆27平方公里,海岸线绵延54海里。时值一个晴空,我站在黄岐半岛的一个山崖,眺望马祖,南竿塘、北竿塘、高登、大丘、小丘、东引、西引、浪岛、屿头、螺山、鲁田屿、过水、前朋、东犬、西犬等28座大小岛屿,状如一串蓝宝石镶嵌在万顷碧波中。岛上树木荫翳,苍翠宜人,亭楼掩映其间,素有“海上花园”之誉。1962年的隆冬时节,著名诗人郭沫若莅临黄岐,从嘉池山上眺望马祖,写下了“和暖如春意欲融,嘉池山上鼓东风。东西犬岛波涛外,南北竿塘烟霭中”的动人诗句。
马祖岛的得名与“海峡和平女神”妈祖有关。据《连江县志》记载,相传宋代湄洲孝女林默,殉身投海寻父,身背父尸漂流至南竿塘,岛上居民感其孝行,为她厚葬立庙。后来多次在暴风雨中显灵,保护渔民脱险,成为渔民海上安全的保护神。清康熙时,林默被册封为天后,世人尊称为“马祖”,马祖岛故而得名。传说虽有些牵强附会,但信奉妈祖的虔诚信徒遍布海峡两岸却是真的。
马祖列岛与大陆一衣带水,云山缥缈,波光涟滟,群鸥翔舞,桅樯如林。迷人的大自然风光,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美丽画卷。
马祖列岛与黄岐半岛近在咫尺,俗称前者为“外山”,后者为“里山”,中间的马祖澳似一条缎带把两岸紧紧相连,难怪历史上两岸渡船来去如梭,同胞通婚结亲,祖祖辈辈生活、劳动在一起。
然而,一个以亲情称著于世的华夏民族,竟被这条窄窄的海峡,阻隔了50年。近半个世纪以来,游子吟,当归谣,思乡曲,从彼岸传到此岸,从昨天唱到今天。多少母子骨肉分离,撕断情肠;多少游子梦里思归,泪湿枕巾。马祖澳流淌的是当代一个民族的辛酸泪!
1979年元旦,《告台湾台胞书》如一缕春风吹遍海峡两岸,“冰封”的海峡解冻了,半个世纪的恩怨从此了结。不久,国务院批准了黄岐半岛设立台轮停泊点。之后,每逢春节,连江县人民政府都要举行慰问马祖乡亲的文艺广播晚会,县长总要通过电视、广播向马祖乡亲拜年,共诉人间亲情。同时,为了让羁留大陆的台、马同胞望乡,聊解相思之苦,政府还在黄岐建造了一座古朴的“望乡亭”。近年来,随着两岸贸易的发展,马祖乡亲到黄岐接边贸,谈项目,如同置身于自家门口。他们探亲访友,寻根觅祖,旅游观光,投资兴业,甚至与连江籍青年姑娘联姻通婚。
现在。如果你有机会来到黄岐眺望马祖,映入眼帘的定是两岸渔船首尾相接,渔歌互唱,同海作业,促膝谈心。只要不刮大风,里山的“马祖贩”与外山的“连江渡”几乎天天接触,互换本地特产,整个马祖澳顿成一条民间的繁忙通道。
那是夏日的一个黄昏,我再次伫立马祖澳西海岸。极目远眺,但见苍海茫茫,残阳如血,水天相接处,马祖列岛宛如一群脱缰的野马直奔大陆,而马祖澳则似一条割不断的脐带,延伸两岸同胞的绵绵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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