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爱浅别

浓爱浅别

十力散文2025-06-28 09:22:41
最让我铭刻的爱情,不是张爱玲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的相遇,也不是李清照此情无计可消除,而是,一场朴素的爱情。这场爱情的主人公,是朋友的爸爸妈妈。初见朋友的妈妈,惊讶于她的年轻——那张脸彷佛从未曾经历过风霜
最让我铭刻的爱情,不是张爱玲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的相遇,也不是李清照此情无计可消除,而是,一场朴素的爱情。
这场爱情的主人公,是朋友的爸爸妈妈。
初见朋友的妈妈,惊讶于她的年轻——那张脸彷佛从未曾经历过风霜的洗礼,连眼睛都是涉世未深的清澈。
房间很大,阳光斜斜射进来,满是明亮的温暖。她在阳台上,低低对着金鱼缸喃喃自语,彷佛浅浅盛开的兰花,肃穆、雅致。
“这两条鱼是我老公送给我的,这条蓝的,叫小傻,他说像我。这条红的,叫大傻,像他。你看他们多恩爱。”她转头微微笑了一下,灿若春阳,然后犹自呆呆望着那两条鱼,自言自语。
“恩,他们很恩爱,但是看着一点都不傻,很机灵。”
阳光里,那两条鱼在在清澈的水里,不停地追逐嬉戏,像是蓝色和红色的丝带,缠绕成一团明媚的八卦图,绝好的阴阳配。
“傻傻,才会全力以赴的爱。太精明算计,往往抓不到爱情。”她侧头,满眼迷恋,神色里全情绽放的,是坚若璞玉的深情。
“他说自己从小就渴望有一个妹妹,所以,他疼爱我,就像妹妹——从我认识他,到儿子成年。”
“那你们一定是青梅竹马了。”我自作聪明,往往男人愿意作为妹妹或者女儿来疼爱的,大多是自己情窦初开时出现的女人。
“呵呵,不是。他可是我当年千山万水追回来的。那时候,他还是傻头傻脑的兵蛋子,而我,是娇蛮任性的小公主。初见他时,正是隆冬,雪很大,我当时,正在县委大院堆雪人,弄得一身雪一身泥却不亦乐乎。那个傻小子正跟着他们领导来我们县委办事。他当时就站在门外,似乎是站岗的样子——直到我的雪人成形,他连眼珠子也没动一下。我冲他又吼又叫又做鬼脸。甚至我窜到他面前,拿手掐他挠他,他也没有挪动半步。这感情啊,就是那么奇怪,我闹累了,蹲在他面前细细打量着,竟然在瞬间产生了一种春暖花开般的感情。对,就是春暖花开,雪生清阳。
我忘记了来来往往的人流,也忘记了漫天飞舞的雪花,只看得到他睫毛上浓密的冰碴,恨不能立刻帮他融化。
那时候我终于相信,宝玉见到黛玉的时候,那一声,这个妹妹我见过。那是铭刻了前生记忆的浓情。就这样,一直到了傍晚,我看着有人来换岗,那傻小子通红着脸擦过我身边,掩饰不住的慌张。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一把就拉住了他,缠着他给我联系方式。
他一言不发,迅速离开。
暮色里,蔼蔼白雪,翠色军装,那是我生命力里最火红的记忆。
后来,我想办法弄到了他的联系方式,开始不停地给他写信。足足写了有二三十封,却犹如泥牛沉海,可没把我气疯。
终于有一天,我再也忍受不了——每天睁眼闭眼,眼前总是那天他离去时的场景,那鲜艳而干净的场景,火一样燃烧,快要把我烤干。
我向单位领导请了假,留了张纸条,就奔了火车站。现在想想,幸而我当时有那样的魄力和勇气,否则,真的就错失了一生的爱。
七个小时的火车,两个小时的汽车,好不容易颠簸到了他所在的部队,我兴冲冲带着自以为最美的表情,想象着见面之后如何的温暖。结果,他居然休假了。
我几乎没有犹豫,转身就又坐上了去他家的车。等到十个小时之后,车没了,人没了,周围黑乎乎,除了山,还是山。可是我没有怕,只要能找到他,再难也值得。也许是天可怜见,我遇见了两位赶山路的老人。他们听说我要找那傻小子,都热心的要送我到他家。那一路上,真算上翻山越岭,现在想想都有些不可思议。
记不得走了多久,只知道当我到那里时,一双高腰鞋子里面已经结满了冰碴,手里拎的点心也被浸成了一团,全身上下都已经没有了知觉。
‘女子,你找谁?’屋里走出来一位蹒跚的老人,满脸狐疑。
‘大伯,秦风在吗?’安安静静的屋子,似乎没有任何别的动静,难不成他又回部队了?想到这里,我差点都哭了。
‘在,在,他去相亲了。赶紧进来烤烤火,看把你冻的。’老人奔到我面前,一下子握住我的手。
那一刻,我哭了,只是为了千里跋涉换回的这等结果,泪一掉下来,顷刻就成了冰。
老人显得手足无措,只是叫来了其他的家人,张罗着给我做吃的,满屋子的热热闹闹,却那么冷。
我想,明天以后,再多的热闹也都是陌路天涯,没有他,一切都毫无意义。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屋子后面的小溪已经结了厚厚的冰,站在那里,真想变成一条鱼藏在水的最底层。忽然,身后响起了重重的脚步声。
不用转身,是他。
他在后面,久久没有说话,后来,还是我主动问他,要不要到旁边的山上坐一坐。
他似乎有些惊讶,但没有阻挡。
山很高,风很清,天很矮,在那里,他逐渐卸下了害羞,慢慢地叙述开了自己的顾虑——无非是怕门不当户不对,委屈了我。
其实爱来时,所有的东西只不过是累赘。
我细细讲了自从遇到她以后我所有的想念和变化,告诉他,再难,只要他在,就好。
后来的事情就简单的多了,即使远隔着千山万水,我们一直相爱,心从不曾分开一刻。
父亲虽然贵为县长,却很是开明,很爽快就同意了我们的结婚要求。
结婚后的五年,我们一直处于分居状态,后来,他因为工作出色被提了干,在这里买了房子,终于尘埃落定。
从我们开始重逢的那天起,他就加倍的宠着我爱着我,每天早早起来做好早餐,才舍得叫我起床。
为了能和我更好的沟通,他学会了画画、跳舞。为了能让我更开心,他每次一闲下来,就跟我玩最喜欢的游戏……
这么多年了,他从不舍得让我一个人做饭,更舍不得让我受一点点委屈。每个周末,他都会鼓励我去跳跳舞,打打牌,要是看我我不开心,还会陪着我到处去买新衣服,直到我买的尽了兴。
所有的这一切,现在想想都是深刻入骨,当时却只是傻傻的变成了一种幸福的习惯。别人都羡慕我无忧无虑就像小女孩,很少有人能猜到我的孩子也已经懵懂成人了。
从来没想到过他会离开。
也许是老天爷嫉妒我们的幸福了吧!去年十月五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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