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沦亡
愿你的名受显扬愿我们的天父:你的国来临愿你的旨意奉行在人间如同在天上我为何而生?又因何而死?这一万零一千个日日夜夜由我挥霍,如同流沙不留痕迹,也许我的墓志铭该为空白,正是我苍凉人生的写照。我不因杀人之
愿你的名受显扬愿我们的天父:
你的国来临
愿你的旨意奉行在人间如同在天上
我为何而生?又因何而死?这一万零一千个日日夜夜由我挥霍,如同流沙不留痕迹,也许我的墓志铭该为空白,正是我苍凉人生的写照。我不因杀人之罪忏悔,更不因沾了鲜血的双手死去,我向着未知的方向死亡……
(1)
那日,我正在办公司查阅文件,门外尖利的女人声把我惹烦了。
“让我进去,我认识你们王科长!”
我按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去开门。门一打开,就看见一个体态臃肿的女人扯着一位科员,似乎不把他的领子扯下来誓不罢休。科员小张一脸为难地看着我,看见我使的眼色,于是用力掰开女人的手让她进来。小张关上门后,女人大大咧咧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哎,真是热死了。还是你这儿凉快,当了官就是不一样哈。”女人一边自说自话,一边呼扇着双臂做扇凉状。
“天这么热,也不知给大舅妈倒杯水解渴。”女人笑着径自走向饮水机接下一大杯水,一仰脖而净。“也不能怪你,官老爷平时太忙有人伺候。”女人像是有什么事突然想起来,哎呀一声。见我脸冷得像块千年变化的冰,她咧开大嘴笑着说:“大伟呀,大舅妈前几天给你打来好多电话,你怎么一个都不接啊?我很清楚,这个叫大舅妈的胖女人要的不是回答,而是回答之后的回答。我也懒得看着她。
“我以为是电话诈骗。你有什么事快说吧,我没那么多时间。”
“是啊,你多忙啊,当了大官啦,大舅妈那么多年没见你,连句话也不多说。你看看,我们大伟的办公室,拿枪白的呀,比天上的白云还白,比大舅妈家干净整洁不知多少倍。”她的头360度转了一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突然想念表侄,思念过度,才在热死狗的大热天冒热赶来。明白如我,不过想让我念及他们家管我四年饭的情分。
当年,我从农村来这座城市上大学,住的就是他们家,因为交不出住宿费和每月不断的伙食费。
这个女人愈加胖肿的脸盘把我带回到那时的记忆。
当我带着一卷铺盖走进单元房时,大舅妈一脸惊奇地看着大舅,再转而看着我,继而爆发一阵笑声。这就是大伟吧!做几天几夜的火车累吧!刚从大山出来特别不习惯吧。大舅妈好。我只坐了一天的汽车。我家不在山里,就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来,来凯凯,这是大表哥,以后他教你做作业,你带他去城里逛逛,大表哥第一次进城肯定像大观园的刘姥姥!
那阵笑声至今还能让我犯恶心。
“大舅妈,如果是凯凯的事,我帮不了忙。”
“真是明白人,不用说出口就懂了。你怎么会帮不了忙呢。你不是教育局的科长吗?”她用狐狸般的狡黠眼光盯着我,偏偏那颗绿豆般的大小的眼睛特别让人联想到黄鼠狼。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别跟大舅妈扯那些有的没的。给个痛快话。你可别忘恩负义,你当上官是有大舅妈一份功劳的。”
大学毕业后,我已经打算好跟相恋四年的女友宋琴去她的家乡教书,怎料大舅妈的一通电话断送了一切。她蛊惑我短视的双亲。一面夸我在学校怎么好,将来有大发展,一面加强灌输当官至上的思想给他们。于是我的双亲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劝我。让人不明白的是,就算我当官,与我那大舅妈何干?照今天来看,怕是有防范于未然之嫌。
“凯凯在大学里犯了错,应该让他接受教训,这样才会成长。你这样包庇他,于他无益。”
“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会教,用不着别人。白眼狼,走着瞧。”大舅妈把门拉出很大幅度,又重重关上。我看见外面的几位科员被响声吓得不约二同抬起头,看着一个胖女人风风火火地走出去。
凯凯跟他妈一样壮实肥硕。在慈母的呵护下,愈加骄横跋扈。多年前,他龇牙咧嘴打游戏机的形象浮现在眼前。他不值得我去水里救他,对于他这样一个自己把船弄破的人。
办公室的沙发被她肥硕的屁股坐出一个大坑,很久都没有恢复。
(2)
在局里的例会上,我的文章再次受到批评。说真话要付代价,而我为现行制度提出改良性意见的代价就是一人一口唾沫淹死我。说真的,我很希望就此掀起一道“文字狱”的大波浪把我淹没,把我赶出教育局。这样,我就可以找回之前的理想,做我想做的事。
当我一个人在天台上抽烟的时候,小张以为我因此受到打击。
“科长,你别丧气,下次提些可行的意见,让那些局长和说风凉话的人看看。”小张初出茅庐,对于他来说,这一切都是新鲜的。
我把烟头掐灭,抽出一张卫生纸包住,准备等下去扔进垃圾桶。这个习惯保持了很多年。因为宋琴说过,看一个男人抽烟的姿势和他对待剩余烟头的动作可以判断这个男人的品行。很多人倒觉得我矫情了。但是,谁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呢?
“回去吧。”我跟小张说。
回到家,妻子劈头盖脸就说爸妈来电话了。他们说你怎么好扫大舅妈的兴。毕竟大舅妈一家对我们家有恩。有恩有恩。我非韩信,报不起这惊天动地的一饭之恩。
“你也太不懂得做人了,以致到今天还是一个破局里的小科长。”
我关上书房的门,把她聒噪的声音关在门外。窗帘外进来的光线越来越暗。在昏暗的光线中,我翻开朱生豪版本的《莎士比亚戏剧选》。这本书里有些段落曾是我和宋琴经常朗诵的。有些旧损泛黄的书页里夹着一张照片,乌黑长发的宋琴,倚在梧桐树下的宋琴,抱着这本书向我微笑的宋琴。太遥远的岁月,久到我只配在昏暗的光线下缅怀。
宋琴,你也会像我想念你一样想念我吗?你也会看着照片上的人说话吗?
(3)
那天,我正往局长办公室走,又遇到一个硬往某个办公室闯的人。远远望上去的身影有几分熟悉。就在我转身要走的同时,那女子回过头来。短发齐耳,白衬衫配牛仔裤,一双白球鞋,令我震惊的是这身朴素打扮的主人是宋琴!我吃了一惊,愣了一会,朝她走去。掩饰不住的内心激动,化为口齿不清。宋琴倒是很淡定。
“小~小刘,这位~位小姐有什么事吗?”
“王科长,她是容乡小学的校长。县里答应拨给小学的款子迟迟未发,教师的工资都拖欠两个月了。她说要找局长,我跟她说局长不在,见他也要预约。可她怎么说都不听。”
“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你去忙吧。”小刘看了一眼宋琴,向我点点头走了。
我把宋琴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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